【盾铁-1872】逢时镇不需要新的警官

还点文×2
艾特不到好气啊。

原创第一人称预警,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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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斯塔克先生有一台投入一美分就能给出一份预言的机器,因此在报纸上读到逢时镇的“解放”的时候,我选择了来到这里。

什么样的人会去相信一个机器给出来的预言呢?嗯,大概也就是我了,我刚刚失去了我的上一份工作,因为他们——凯文和路易斯要搞什么罢工,我恰巧没办法反对路易斯,他是我的上级,并且威胁我如果不跟着他干就会失去我的工作,而凯文,路易斯跟他说做成了这件事就给他一个酒吧,这个傻逼一直想做个调酒师,天知道这地方哪里有什么东西能用来调酒的。

事实证明,跟着他干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些人直接勒死了凯文,是勒死,绝对不是绞刑什么的。他们真的以为把绞刑架放远一点儿别人就看不出来那本来就是个死人了?他甚至没在叫!

总之,不管我经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失去了工作,但我好歹留了一条小命。我的身上有一笔巨款,五美元三美分,我不担心强盗,有两个疯子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选择的这条路上逗留,这绝对是最安全的一条路——即使我不得不靠着捉些蛇来度日。

我有说过这个吗?我以前其实是个警官来着。我猜逢时镇缺少一位警官,而我可以靠着我那狗屎一样的履历钻进他们的警局。什么职位无所谓,他们就算要求我每天在家读《圣经》也无所谓,我不能再丢了我这条烂命——在我失去凯文以后,哦,我一定也没有说过,因为我们的关系是一个秘密,绝对,绝对不能在任何地方说出来的秘密。

顺便一提,我从我们那偷了几把枪和一堆子弹,他们就放在我的包里,但是我只要挪一挪手就能把它们拿出来,而我胸前的是一把木头枪,如果我遇到危险而他们想抢我的枪的话,我就可以表演一下什么叫绝地反杀。

在走上这条路的第六天,我摸到了逢时镇的影子,同时在报纸上看到了路易斯的死讯——哦,死于暴民,他们可真惨,而凯文是暴民首领。那我是什么?大概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卧底的角色,但是我们那该死的地方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通缉我了,我甚至没看见他们装模作样给我弄个讣告出来。

我觉得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会成为逢时镇的警官,绝对是镇长最喜欢的那种。

哦对,首先我要去看看那个机器,我有点想要知道凯文有没有别的双胞胎兄弟之类的——收起你那副看混蛋的眼神吧,我就是想找个地方让我有理由呆着,到我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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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时镇比我想象的稍微繁华了那么一点……天呐,他们允许女人在大街上骑马?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排查?

有个黑头发的小子嘲笑了我的木头枪。

“嘿,东西刻得挺像的。”然后他开始翻我的包,之后就没说话了。另一边还有个板寸,他探着头,从包裹深处拿出来一个五角星的徽章——该死的警官们的身份证,我留着它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履历是真的。

“你是个警官?”

“啊,姑且算是吧。”

“那你应该把它别在胸前,嘿,这可是勋章。”他脸上好像发着光似的,我真怀疑逢时镇的家伙们是不是都有什么病,“哦,你做了十二年!你现在看起来绝对还不到四十岁!”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当然没有到四十岁,我今年才三十出头呢,在我十几岁那年,反正就是天天泡酒吧的时候,一群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过来说我爸爸死了,问我是要钱还是别的。我发誓如果我说我要钱他们会一枪崩了我——总之我走后门当了个警官。

“那先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儿……嗯,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绝对是你没见过到底什么叫坏地方。”

“……相信我,我见过。”男孩儿低着头,侧过身让我过去,“我也想做个警官来着,但是我还没到年龄……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那你可以在胸前画一个五角星过过瘾。”我实在没法控制我这张嘴,大概是蛇毒深入了我的舌头,“如果你真的就想做个警官的话。”

然后他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想着尽快找个空屋子安顿下来——这花了我五美金,现在我是个有三美分的富裕人。

这一觉我就睡到了黄昏的时候,街上远远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们这个镇子居然还有个铁匠?除了人和人,街上还有几个没有别着徽章的家伙骑着马举着枪巡视,显然他们太没有威慑力了,那些家伙居然还在下面嘻嘻哈哈。

我头还有点晕,路对面的人不知道是从哪知道了我之前做过警官这件事,挥着手跟我打招呼。

“奥托警官!嘿!在这儿休息得好吗!”

我不想像他一样大声说话,天知道那会招来什么厄运。于是我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个家伙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靠近了那个叮叮当当的铁匠所在的地方,出乎意料是个小楼,上面写着斯塔克产业,但是他就是还在一楼敲敲打打,嘴里哼着的莫名其妙的歌曲飘出门外和着黄沙直呛人。

……哦,我怎么会忘了?斯塔克先生本来就是个铁匠来着,不过我没兴趣知道他为什么又开始打铁,也没兴趣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那个小机器就放在门口,旁边的投币的地方,来来回回有几个人对着屋子里喊什么“我的孩子在睡觉呢”之类的话。

所以他这个东西为什么没有说明书之类的东西?我掏了掏口袋,仔仔细细把另外两枚硬币放回兜里。

“你是卡尔说的那个警官?”

我抬头,手一抖,硬币已经被塞了进去。

“……那东西其实还挺准的。”那个人手上不伦不类系着一条白色抹布,我总觉得他像是对我有意见一样,上上下下挑剔地打量我,“我觉得你不像一个警官。”

我没办法把硬币掏出来再好好犹豫了,只能回应这家伙的搭话:“你觉得警官该是什么样的?”

“金发蓝眼的?”

我觉得他没有开玩笑,我渐渐察觉了在逢时镇上,警官这个职位可能并不好做,至少没有我以前那么简单。不过我并不为此担心,因为我还会一点儿小把戏。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生下来就是警官了?”

“当然,有人是天生的警官。”他更嫌弃我了,“我觉得你比起警官更像个卖啤酒的,你这时候居然还把你的皮带擦得干干净净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我的确下意识地把它擦干净了。该死,我抹掉了自己的大脑记忆却没抹掉我的肌肉记忆。

“嘿,你的预言。我打赌上面在说你的未来和你之前的计划一点都不一样。”

这个男人好像看穿了我一样,我没理他,从机器那接回我的小纸条。

上面是空白的一片。

好吧,除了我谁还会相信这种东西呢?都是骗人的把戏。

那个男人还没有走,他突然开口问我:“你计划过你会死在哪吗?”

“……当然,”我朝着他笑了起来,我猜我一定笑得很讽刺,“我会和我的家死在一起。”家里应该还要有些别的东西,比如挂在门口的一条傻乎乎的棕色外套,我现在可没钱买这玩意。

“哦,听起来还挺浪漫的啊,警官先生。”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每一个机器吐出来的秘密预言而已,我是个控制狂——呃,也许还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比较想控制那些有徽章的家伙。”

“……那你就死了心吧,就算我让它烂在我手里也不会给你的。”

“我可没说想要。”

我觉得预言的机器也许不是什么把戏。究竟什么人会想要预言呢?这种人的未来一定都和我一样,是一片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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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逢时镇的第三天,我攒够了到酒吧的钱——靠着施舍和卖一点儿加工品。如同我想象的,这个镇子对于警官的要求奇高,他们的镇长仿佛不存在一样。如果不是我听说这就是所谓的解放,我一定以为这是一个大匪窝。

所以显然一个颓废的愤世嫉俗的老男人不是他们的选择,但他们很喜欢我的徽章,我把它戴在了门边的一件衣服上,保证每个人一进来就能看见这个。

然后我从卡尔——就是那个小孩儿那里知道了逢时镇上一任警长史蒂夫·罗杰斯的故事。

“所以他的死让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了。”

“……但他不该……”

“没什么该不该的,小孩儿。”我有点想念路易斯了,至少他的抽屉里能有点大 麻让我偷来爽爽,以缓解头痛,“他至少还有个墓碑呢。”

当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又一次偶遇了斯塔克——我当然知道他是斯塔克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字贴在脑门上。他就在吧台的一边坐着,敲着桌面听着酒吧里的歌,面前摆着一杯牛奶。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因为威士忌和牛奶不兼容。

“嘿!”然而他还是发现了我,语气里的讽刺味道更重了,“奥托警长居然也会来酒吧消遣,你们这些做警长的都什么时候会选择喝一杯的?有点什么规律吧!”

“……我可从来没当上过警长,”他撇撇嘴,满不在乎的样子,未免大家都看过来,我只好把自己放到了他旁边,“而且我也不叫奥托。”

“哦,别装了,你的徽章上写着呢。”

“那它可能是被诅咒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斯塔克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没有理他,继续说:“每个戴上它的人都只能在警局工作十二年。奥托是我爸爸的名字。”

“那你呢?”他只是下意识的客套,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去了。

“事实上,好久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有点记不起来,”我又点了一杯酒,“可能我叫凯文吧。”说出口比在心里想想要难得多了,我甚至感觉心脏蓦地收紧,想要给我拧出两行泪来。

“得了吧,你才不叫凯文呢。”斯塔克嗤嗤笑起来,“你要是叫凯文,那你以后就叫我史蒂夫好了。”

我脑子有点乱,他脸上尽是坦然的模样,只有嘴唇微微抿着,吧台后面的男人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叫什么了,大概有十二年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和凯文从来没有互相称呼对方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很少说话,好像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一样。

斯塔克陷入了沉默,然后举起他的牛奶杯又要了一杯,他背靠着吧台,一边往门边望,一边慢悠悠地哼起了歌。

这件事之后,我再也没从他口中听到史蒂夫的名字。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醉醺醺地摸索着道路,给逢时镇上唯一的警长献上了一朵小野菊,它甚至是红色的,只因为我那天神思混沌,把他当成了一个神父,把花当做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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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斯警长在我生活在逢时镇的这段时间一直如影随形,在镇上你随处可以看见他留下的痕迹,他的空屋只有斯塔克有进去的权利,还有那个戴着他徽章的男人,红狼……这名字是认真的吗?总之来来往往的人,不管是做什么的,总要在酒吧聊上两句罗杰斯,仿佛能显得他们和罗杰斯警长一般伟大了似的。

所以我格外喜欢斯塔克,不是因为他那个“棺材”,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不约而同的避开任何有关于警长的话题。虽然他的朋友们都不喜欢我,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拉着斯塔克下地狱一样。

斯塔克看起来总是一副很开心,只有镇子上路过了哪个地方的警官时才能见到他皱着眉头晚上敲敲打打,逮着人挑肥拣瘦的样子。

非常不幸,我现在在酒吧做调酒师,没到这个时候“奥托警官”的称呼就会回来,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是“上帝”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上帝”?他甚至都不喝酒!他是真的分不清酗酒和浅酌的区别吗?

我跟他可不一样,我还是喜欢喝酒。也许我知道了为什么他想要做一个调酒师,这很神奇,仿佛世界都在你手里被支配一样。

随后我的生活就如此细水长流了起来,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听说了斯塔克过世的消息,那个和他很熟的寡妇把他的遗体送了回来,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他果真是死在盔甲里的,随后人群就把我挤出了这条街。

现在那个墓碑名副其实了。

而我终于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棕色外套。

罗杰斯警长的事迹依然还在这片土地上传播,逢时镇也一直没有新的警长,只有卡尔还对此念念不忘,只因为他恰巧捡到了我丢出去的多余的那个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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